在2025年中报披露前,曾任舍得酒业董事长一职的倪强突然辞去董事职务,彻底告别这家白酒企业。这并非舍得酒业首次经历高层震荡安全的股票杠杆平台,自2020年末复星集团入主以来,“川酒六朵金花”之一的舍得酒业就频繁上演人事变动。
伴随高管的频繁更迭,舍得酒业业绩也如同过山车般起伏,从复星入主初期的爆发,迅速滑落至2024年的营收净利“双降”的局面,甚至出现上市以来首次单季度亏损的尴尬境地。面对业绩“崩盘”和现金流恶化的事实,舍得酒业引来上交所监管问询,更让市场对其未来发展前景产生疑虑。
倪强离任,无疑再次将这家老牌酒企推向风口浪尖,也引发了外界对复星系在舍得酒业战略布局、治理架构以及长期发展方向上的深层思考。
1、舍得酒业“走马灯”式高管变动
倪强,生于1977年8月,拥有硕士研究生学历,其职业生涯始于上海良友集团,随后于2011年短暂加盟上海延华智能科技。倪强职业生涯的真正转折点是2012年5月加入复星集团。在复星集团旗下,倪强历任复地集团公共事务部总经理、总裁助理、副总裁、高级副总裁等要职。在2020年3月,倪强出任上海豫园文化商业集团董事长兼CEO,同年10月升任豫园股份副总裁,这些经历使其在房地产和商贸领域积累了丰富管理经验。
2023年1月,倪强作为复星系的核心高管,空降舍得酒业,接替因个人原因辞职的张树平,出任董事长一职。彼时,舍得酒业的“老兵”蒲吉洲也同步当选为联席董事长。
然而,倪强在舍得酒业董事长的任期未能满一年,便在2023年12月15日因“工作原因”卸任董事长及董事会战略委员会主任委员职务,但仍保留了董事席位。直至2025年7月29日,舍得酒业发布公告,倪强正式辞去董事职务,彻底退出公司管理层,其原定任期本应持续至2026年9月20日。
尽管倪强在复星体系任职超过十年,并担任多家关联企业的核心管理职务,但其履历主要集中于房地产和商贸领域,缺乏白酒行业的从业背景,被认为是其在舍得酒业任职董事长不足一年就卸任的原因之一,反映出专业领域适配的挑战。在其担任董事期间,倪强也未参与任何专门委员会,对公司治理的实际参与度十分有限。
倪强离任,只是舍得酒业自复星集团入主以来频繁人事变动的一个缩影。据不完全统计,自2020年12月31日复星集团间接成为舍得酒业实控人以来,舍得酒业高管团队变动已达十余次,涉及人员超过20名,堪称“走马灯”般频繁。董事长一职更是经历了两年三易主的局面。张树平于2022年12月因个人原因辞职后,倪强于2023年1月接任,但任期不足一年便卸任,随后由原副董事长蒲吉洲接任董事长。同时,复星系唐珲接任舍得酒业总裁。
除董事长一职外,其他核心高管岗位也频繁更迭。2023年6月,曾担任复星高科技(集团)健康消费产业集团董事总经理的副总裁魏炜因个人原因辞职。2024年10月,主管营销运营的副总裁王维龙也因个人原因辞职,其任期原本至2026年9月期满,属于提前“下课”,随后王维龙履新金沙酒业副总经理、营销中心总经理。2025年3月,年薪250万元的副总裁兼CFO邹庆利也因“个人原因”辞职,其CFO一职暂由总裁唐珲代行。值得注意的是,邹庆利的辞职与舍得酒业业绩骤降的公告时间高度吻合,引发了市场对其辞职原因的猜测。
在倪强辞去董事职务后,舍得酒业的董事会构成也引发市场关注。目前舍得酒业董事会有9名董事成员,包括董事长蒲吉洲、联席董事长吴毅飞、4名董事和3名独立董事。其中,现任董事长蒲吉洲是沱牌舍得集团的资深管理人员,是公司原管理团队的核心成员代表。除蒲吉洲外的其余非独立董事均已更换为复星系成员。其中,联席董事长吴毅飞现任豫园股份副总裁;黄震现任豫园股份董事长;本次离任的倪强此前也兼任豫园股份副董事长;邹超和周波分别担任豫园股份执行总裁兼CFO、执行总裁。
这种董事会成员高度集中于单一股东方复星系的局面,使得舍得酒业的治理权力平衡和利益协调问题成为市场持续关注的焦点。
2、复星治下的“老酒战略”困局
高层团队的频繁变动,无疑给舍得酒业的战略执行和业绩表现带来巨大不确定性。不同的高管往往带来不同的管理风格和战略思路,导致公司战略缺乏连续性和稳定性,使得企业难以在市场竞争中形成长期有效的核心竞争力。
复星集团入主舍得酒业之初,市场曾对其寄予厚望。2021年,复星系入主的第一年,舍得酒业业绩迎来爆发式增长,营收同比增长83.80%,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114.35%。
然而,这种高速增长的势头并未持续。从2022年开始,舍得酒业业绩增速明显放缓。2022年和2023年,其营收增速分别为21.86%和17.04%,归母净利润增速分别为35.31%和4.98%。到2024年,舍得酒业更是交出复星集团入主以来最差成绩单,归母净利润同比大降80.46%,营业收入同比下降24.41%。2024年第四季度,舍得酒业更是亏损3.23亿元,创下上市以来单季度最大额亏损纪录。2025年一季度,其营收和净利润继续承压,分别同比下滑25.14%和37.10%。
舍得酒业将业绩下滑归因于白酒行业整体调整、次高端产品需求疲软以及公司“控量挺价”策略和品牌建设投入。
「数智研究社」了解到,复星集团入主后,舍得酒业持续推进并强化“老酒战略”,并将其确立为公司长期坚守的“经营之道”。该战略旨在通过突出老酒的稀缺性和品质,提升品牌价值,并向茅台、五粮液等头部品牌看齐,试图打造成为“老酒品类第一品牌”。
为此,舍得酒业采取了一系列举措,包括推出“双年份标识”、参与制定《坛贮老酒(浓香型白酒)》团体标准,以及推行巨额扩产计划。2022年,舍得酒业宣布拟投资70.54亿元用于酿造车间、制曲中心、包装中心、储酒中心等10个重大工程,计划新增年产原酒约6万吨,新增原酒储能约34.25万吨,年新增制曲产能约5万吨。此外,公司在2024年竣工投产了酿造准备中心,通过数智化转型提升产能效率,为老酒战略提供产能与品质支撑。
然而,“老酒战略”实施并非一帆风顺,甚至面临多重困境。首先,白酒行业深度调整,次高端产品(500-800元价格带)需求恢复缓慢,商务宴请和礼品消费场景收缩,导致“品味舍得”和“智慧舍得”等核心次高端单品销量大幅下滑,直接影响了营收。
其次,“老酒战略”的底层逻辑存在缺陷。市场上同行纷纷效仿“老酒”概念,导致产品同质化竞争加剧,而舍得酒业核心大单品“品味舍得”的价格长期处于倒挂状态,削弱了其市场优势。消费者对舍得老酒的认知与认可度尚未形成广泛共识,品牌形象和价值定位仍不够清晰。
“老酒战略”的巨额扩产计划也给舍得酒业带来巨大资金压力。截至2024年末,70.54亿元的增产扩能项目累计投资仅16.57亿元,进度不足25%,未来仍有超过50亿元的资金缺口。而同期舍得酒业的货币资金期末余额仅为15.43亿元,同比下降36.28%,且有息负债大幅增长。在产能利用率持续下降(2024年降至46.1%)的情况下,大额投建在建工程的合理性也受到监管问询。高库存(2024年末存货达52.19亿元,占流动资产70%)、存货周转天数长达939天,以及经营性现金流首次转负(-7.08亿元),都显示出公司在库存管理和现金流方面的严峻挑战。
除了“老酒战略”,舍得酒业还提出“多品牌矩阵”战略,试图通过“舍得”“沱牌”两大核心基本盘,培育超高端市场,覆盖高端、中端和大众光瓶酒领域。
然而,这种“大而全”的产品矩阵却存在“散而弱”的问题。2024年前三季度,中高档酒和普通酒的销售收入均出现同比下滑,显示产品结构升级不及预期。多产品、多品牌、全价格带覆盖导致资源分散,内部竞争内耗,未能形成“核心大单品+辅助矩阵”的良性结构。公司在“做高端”与“保规模”之间摇摆不定,控量挺价未能奏效,反倒导致“量价两失”。
渠道方面,舍得酒业过度依赖传统批发代理渠道,2024年该渠道销售收入同比下降29.2%,省外经销商数量净减少71家,省外市场营收同比减少30.03%,成为业绩下滑的主要原因。电商渠道虽有增长,但占比不足总营收的10%,不足以弥补传统渠道的损失。高库存带来的价格倒挂和市场传闻的返利补贴不及时,也进一步削弱了经销商信心。
在业绩承压和资金紧张的情况下,舍得酒业还跨界做起了酒旅融合项目,计划分期投资12亿元建设舍得酒旅融合项目,其中舍得酒业出资5.88亿元。该项目内部收益率预计为8.5%,投资回收期长达11.47年,回报周期漫长,且存在客流量、消费频次不及预期的风险,无疑给本就紧张的资金链又增加了新压力。
舍得酒业当前面临的困境是多方面因素叠加的结果。频繁的高管变动导致战略缺乏连续性,而复星系入主后推动的“老酒战略”虽有创新,但在市场下行周期中未能有效应对次高端市场的挑战,产品结构和渠道布局也暴露出诸多问题。
在“增量博弈”转向“存量绞杀”的白酒行业新常态下安全的股票杠杆平台,舍得酒业如何破局,重回增长轨道,将是摆在复星系及其新管理团队面前的巨大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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